照片还没有询问过另一个同框主人公。
鹿琢脸颊一热，咬着下唇扭头看向舟眠。脑袋飞速转动，想要找个理由解释刚才的行为。
“我发给你。”舟眠似乎没打算询问，只点开联系人，直接将照片发给了鹿琢。
“嗯。”鹿琢松了口气，却又莫名对舟眠的平静反应有些小小的失落。
看到路边正好有个垃圾箱，鹿琢趁机从车上跳下，从照片将话题转移：“我们收拾下纸屑吧。”
“好。”舟眠停下车，跟着鹿琢走到垃圾箱旁边，在鹿琢身边停下。
鹿琢抬起手腕，准备点开光脑用自拍镜头自行整理。一只手比他抬起的更早，紧接着落在他的脑袋上，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发丝间穿梭，熟练地挑拣出企图混进其中的彩色小纸片。
她动作很快，清理完，还不忘帮忙理一理凌乱的柔软碎发，将微卷的碎发恢复乖顺的模样。
鹿琢就僵着身体，呆呆地站着任由舟眠动作。
瞥见鹿琢抿着唇瓣小脸紧绷的紧张小模样，舟眠心底蓦地一痒，准备收回的手微顿，按在软软的碎发上一揉。
将乖顺的头发揉得炸起几缕呆毛。
蓬蓬松松的小卷毛，更衬他傻乎乎的小表情。
鹿琢愣愣地抬头，桃花眼睁圆，唇瓣诧异微张，看着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在他头上作怪的某人，呼吸滞了一瞬，脸颊发热。
她揉他的脑袋。
她知道这是一种很亲密很特殊意义很特别的行为吗……
鹿琢忽然很想开口直接问舟眠，然而喉咙似乎因为紧张有些发干，直到舟眠收回手，侧过身子，将头颅放低置于他的眼前，他也没能发出一个音节。
看着近在眼前的墨发，鹿琢紧张地屏住呼吸，偷偷用衣角擦拭了手指，才慢慢抬手。
舟眠的头发很柔顺，尽管经过一路的大风乱吹，在停下单车后，也自觉地恢复了垂顺的模样。
因为太过垂顺，残留的小纸片并没有特别多，但鹿琢挑拣的速度却比舟眠慢很多。
心跳有些乱。
终于挑完，鹿琢抿了抿唇，慢慢收回手，快速转身将小纸片丢进垃圾箱。
手腕光脑震动，是今晚的更新提醒，鹿琢这才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，他们已经在外面滞留了很长时间。
“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。”鹿琢低声说着，手已经点开光脑打上悬浮车。
再继续下去……万一舟眠清醒了，他的小心思就真的藏不下去了。
“好。”舟眠垂眸扫了眼鹿琢，点头。
悬浮车很快到了，鹿琢设定好目的地选择了自动驾驶，坐进了后座。
舟眠跟着坐进后座，坐在了他身边。
鹿琢看了一眼，没说什么。
或许是散步蹬车确实有些累，鹿琢渐渐泛起了迷糊，靠在椅背上，脑袋慢慢低了下去。
随着困意加深，鹿琢睡得熟了些，脑袋逐渐向一侧垂着坠着身子滑了些许。
从上车一直沉默安静的舟眠终于有了动作，轻轻移动一些位置，调整姿势，让鹿琢的脑袋靠在了她身上。
悬浮车循着路线缓缓驶向学校，车厢陷入安静。
良久，一声低低的呢喃响起。
“舟眠。”他在梦里唤了一声她的名字。
“喜欢，很喜欢……”不完整的梦呓，清晰地传入舟眠的耳中。
半阖的长眸微微掀起，漆黑的眸子清明如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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