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四十八章_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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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躲下去了。

  他们的愤怒与担忧,大多不好的情绪,都与我有关联。这话说起来,我自己都想狠狠扇自己一嘴巴子,我哪里来的这么大一张的脸呢?

  我喉咙发涩:“是我…是我对不住你们。”

  我起初觉得自己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个人难过,实际上不过是由两种欲求牵引着、推搡着前行。我惦记着前一世的求不得,明明坐在忘川边上就发了誓,却还是犯贱地伸出手去碰,妄想留下个肮脏的手印,又贪恋着有个人能听懂我所有心声,牵束光照一照那处阴暗的、霉灰都不屑光顾的角落。

  所以我意识到自己被夹在两种欲求之中时,迟迟拿不定主意,不敢推开,又无力纳入怀。到头来只说得出个无济于事的“对不住”。

  沈邈沉默了许久才道:“你别说这样的话。小言,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。”

  窗外的风吹得横梁、桌椅都在打转,我开口,不知道是说给沈邈、说给柳潮、说给自己听,还是其他的什么。

  我说得混乱:“我…我这话自己都觉得作呕。远之,我…我真心喜欢你,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柳树下摔了个狗啃泥的小破孩,那时候起我便觉得你样样都好。对子澜你,我也不明白那算不算情爱,但…但我总觉得你该在,在心头…我离不开你,却又不知道是哪一处。”

  沈邈和柳潮看着我,面目、神情都逐渐模糊,像挂了层水雾。我倒愿意他们将我打一顿,打得狠一些也好,而不是这样不言语。

  “听起来蠢极了,也贱透了吧…”我抬头对沈邈说,像最初那般称呼他,“沈大哥,虞嘉言五年前便披着副乖巧皮囊在你身边打转,可内里不过是个懦弱又自私的小人。”

  我还想对柳潮说什么,却被不知觉间掉下来的泪水封住了喉咙。我心说:话还没有讲完,虞嘉言你哭个狗屁东西。

  可我抬不起手去擦,也无人替我擦。

  柳潮站起身来,在房间里暴躁的转了几圈,说了句什么,到我耳边只作了杂乱的嗡鸣。然后他推开门走了。

  又不知过了多久,沈邈也站起身,然后他在我面前蹲下,欲言又止。

  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,又用衣袖柔软的内层擦干了泪,最后也起身走了。

  我呆呆地坐在房间里,脸上又不争气地覆了层新的湿意。

  那个吻的温度却早就散去了。

  没有人再走出门去,亦无人回来。

 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辰,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的。

  第二日,我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。挽月推门进来,我立即站起身,盼着她像往常一样提起门房传来的消息。

  但挽月只是替我换掉了杯中的冷茶,她或许看出了我状态不大对,想说几句宽慰的话,我挥手让她退下了。

  屋中便又只剩下一个人。

  茶水甫一入口,烫得人舌头尝不出苦味。我低头发了发呆,鬼使神差地把茶盏里的水倒进了砚台里。

  墨碇转了许多圈,待我惊醒过来,茶水早变作了浓黑的墨汁,一旁的鱼卷着尾,准备跳出来扇一尾巴这暴殄天物的人。

  我连忙推开门,大声唤守在一旁的人端来清水。

  挽月也赶了过来,她关切地问我:“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?”

  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砚台上的浅坑,低着头说:“叫人...叫人备好马车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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