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。
可她到底是提着嗓子,在路上慌乱中撞倒了东西,可她怎么也顾不上,匆匆赔了钱,开车过去。
她到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一点了。
赵优第一次来这里,在偌大而黑暗的工厂里,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木箱。
木箱放在正中央,落了锁。木箱里的人很安静,她用手挪了挪,很沉,人还在里面。
雪下大了,她望着落着飘雪的黑夜,一个大胆的想法进入了脑海里,人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的脱下了衣服和鞋子,开始搬木箱。
木箱很沉很重,她不敢放在地上拖,只得咬着牙、使出全身的力气搬起来。
这时,木箱里的人好像弄醒了,发出“砰砰砰”的声音,一声又一声,是身体撞击的闷哼声,也是求救的信号。
赵优猛地一顿,人好像吓醒了一般,手下一滑,木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,发出剧烈的声响,激起地上厚厚的一尘灰。
赵优的身体也跟着踉跄几下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她也不觉得疼,只大口大口地喘气,额头上、背后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。
耳边传来越来越重的声响,闷闷的,沉沉的。
她用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拿起锁,转了转。
没有钥匙,自然是打不开的。
她抓着那把锁,数不清的想法钻入脑海里,一会儿要她这样做,一会儿说你应该这样做。现实与梦境交织,她被脑中的小人吵得心烦意乱,手下却拼命地拽锁,好像要将那把锁拽开。
里面的人似乎感应到了,身体也开始猛烈撞击木板去回应她。
可那么大的一把锁,没有工具,没有钥匙,怎么也打不开。
赵优咬着牙,站起来寻找了一番,也没有找到开锁的工具。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,绕了一圈又绕回来,用手捂了捂脸。
到底该怎么办啊?
赵优无助地低头,愤恨地将头磕在木箱上,额头上的疼清晰地传来,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集中思绪了。
她从小就有这个坏习惯,想不出问题就喜欢磕额头。小时候赵原还笑话她:“姐姐别把头磕成了秃脑袋,到时候没人要你,我可不会养你的哦。”
赵原!
对,赵原!
好像就是在一瞬间,赵优愣愣地想:我为什么要打开锁?我这是在干什么呢?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!
她突地停下了手上动作。
她大老远跑到这里只是为了什么?赵原的仇不报了吗?冤不洗了吗?她为什么要救里面的人啊?!
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报复徐花的机会啊!她为什么要打开这道锁?难道不是永远地锁住她吗?
赵优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冷静而清醒了,她坐起来,两手托着木箱,咬得脸部都要扭曲了才重新将箱子搬了起来。
她一步一步地往外面走,走得很慢很迟缓。
终于到了外面。
她将箱子放在地上,人坐在地上,掀起衣角擦了擦箱子边上和锁上面的指纹。
做完这一切,木箱里还有动静,她仿佛听不到一般,仰头,静静地望着暮色夜空里的落雪。
雪,落得急促了。
夜,更加漫长。
气温,更加寒冷了。
她表情悲悯,在心里想,能不能活过今晚,全看你的造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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