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了拍陆凛生肩膀，在对方疑惑回眸的瞬间淡声开口：“陆警官，我要和同学去医院，笔录晚点再去可以吗？”
消防站里灯光明亮。
陆凛生轻易能看清女生昳丽眉眼。
这么漂亮的女生，他见一次就再难忘。
“你同学？”认出她是谁，陆凛生态度变得软了些：“可以，你先去吧，记得时间。”
他时间观念应该很强。
仅有的两次见面都提到这一点。
虞辞略微颔首道谢，转身跟扬子乔上救护车。
陆凛生立在原地看车远离。
其实这个案情他已经知晓的差不多，人证物证齐全，等扬子乔验伤报告出来，估计就能定罪。
有没有虞辞都一样。
所以陆凛生才敢放她先走。
忙到凌晨三四点，扬子乔从急诊转到普通病房休息，她右小腿骨头碎裂，需要静养一个月左右。
虞辞先帮她垫付医药费，再回到病房，扬子乔正好麻醉醒了。
“觉得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腿疼。”扬子乔哑声道。
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，尽管她人生前十九年都过得浑浑噩噩，但家庭和睦，亲友良善，身体上没受过任何致命伤害。
今晚这一打，把她人打懵打傻，也害得她断了腿。
“我备有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，”她声音沉闷：“可是他们直接把我包给拽断扔了，二话不说拿酒瓶就砸，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。”
人跟人的本能是有差异的。
虞辞本能敏锐，能提前察觉到危险并且预防，是她这些年锻炼下来的结果。
像扬子乔这种，才是正常人在遇到超出预料的危险时会有的反应。
“你已经很好了，”虞辞将凳子拉近病床，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扬子乔发顶，将她散乱在脑袋旁的头发细心整理好，“不要因为这点糟心事就否定自己。”
头顶传来的浅浅热度烫进心里，扬子乔憋了整晚的委屈终于爆发，泪水从眼眶夺眶而出，泣不成声：“可是我好差劲啊，他们那样说，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不好？”
加害者永远想象不到他们欺负的人心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，只会为了一己私欲，对弱者恶言相向。
虞辞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柔和，她抽纸巾替她擦着眼泪，“没有，垃圾吐出来的废话不值得你去搭理，你很优秀。”
扬子乔哭声不停：“可是从小到大，没有人夸过我，也没有人肯定过我。”
自谦是人生常态。
虞辞上辈子就是自谦过头成自卑，才吃了无数亏。
她摆正扬子乔的脸，望着对方清理干净后可爱纯净的面容，语气认真笃定：“就算讨不到夸奖，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很优秀。”
你的优秀值得全世界的尊重，保持愤怒，保持自信，保持表达。
扬子乔一下子噎住，打了个嗝。
她唇瓣翕动，良久，声线暗哑问：“...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，”虞辞像个邻家大姐姐般安慰她：“好好休息，警方已经联系你爸妈了，等你醒来，就能看到他们了。”
扬子乔听着耳畔轻缓舒适的声音，整晚的担惊受怕随着头顶温暖的抚摸逐渐消散，她闭上眼睛，想着等会即将出现的父母，心底浮起几分安全感，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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